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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和平」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「Shalom」(平安)一詞。正如猶太人慣常以「Shalom」彼此問候,《和平》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。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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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一四年 七月《和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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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譯自高伯仁神父共七十章的Alone and on Foot)
(續前)
第三十二章:新同伴,1529年
邂逅
依納爵的生命充滿影響深遠的邂逅,他似乎是個對最後結果很有把握的人,他向四周撒網,不知何時收穫,也不會因為沒有收穫而氣餒。在眾多不期而遇當中,有兩位非常突出。被聖巴爾伯學院取錄之後,他與兩位同學,伯多祿‧法伯爾和方濟各‧沙勿略同住一個房間。他們兩人不久便拿到了學位。耶穌會第一粒飽滿的種子始於這房間裏的交談。《自傳》只用了寥寥數語,記錄這個團體的誕生:「在此期間,他同伯多祿‧法伯爾碩士和方濟各‧沙勿略碩士進行交談,後來藉神操贏得他們為天主服務」。
伯多祿‧法伯爾
伯多祿‧法伯爾年輕,金髮,靈魂像他家鄉薩瓦的阿爾卑斯山脈一樣純潔。在一五零六年,生於一個農民家庭,小時當牧童。他求學的願望,賴做嘉都西會會士的伯父支持,得以實現。他在一五二五年來到巴黎,比依納爵早四年。法伯爾生性非常善良,對一切都懷有天賦的同情心,具有真正的魅力。他給依納爵這位新來的年長室友,補習功課。法伯爾在自己的《回憶錄》(一五四二至四六年),稱謝天主讓他遇到依納爵。補習老師和年長學生之間,從閑聊到深度的靈修交談都有說不完的話,但為了專心讀書,只得將談話縮短。一段深厚的友誼誕生了,並因為同在一室起居飲食,金錢無分你我的情況下,持續發展。
一天,害羞、不安和被疑慮折磨的法伯爾讓依納爵深入探究他內心的私隱。儘管依納爵在邏輯學剛起步,他很明白法伯爾對他說的,並幫助他重拾內心的平安,這是一份無價的禮物。他給法伯爾講論天主及人對自己的認識,以及如何瞭解自己的良心。從那時起,法伯爾對他不隱藏任何秘密。依納爵化解了折磨這位像個天使的年輕人的肉慾誘惑。法伯爾只是從書本中得知淫穢是怎麼一回事,其他人則從經驗得知,就如在幾年前死於梅毒的學院教授。
除了良心上的疑慮,法伯爾對自己的未來,遲疑不決。但不多久,他便完全認同這位亦師亦友的理想。他寫道:「我們有同一的願望、決心和目標,擁抱我們現有的生活方式」。依納爵用了四年時間塑造法伯爾的屬靈生命。法伯爾最後選擇追隨他的朋友依納爵,過他過的生活,成了依納爵英勇、不知疲累的同工,是早期耶穌會的支柱之一。
方濟各‧沙勿略
方濟各‧沙勿略遇上依納爵時,是二十三歲,與伯多祿‧法伯爾同齡。自一五二五年十月一日,他就在聖巴爾伯學院讀書,法伯爾與他作了四年室友。沙勿略是個友善、活潑、開朗、外向、健碩的優秀運動員,天生是個夢想家,想憑個人的輝煌成就補償家族經歷的悽酸,因為他長於一個備受壓迫的家庭。十二歲那年,他親眼目睹家族城堡的高塔,在西班牙國王的命令下,被催毀了。一五二一年,依納爵在保衛潘普洛納一役,曾與沙勿略家族為敵,但是,這一切都已成過去。現在,沙勿略家族最年幼的兒子要走的路,似乎十分清楚了。依納爵到達聖巴爾伯學院不久,沙勿略獲得教學資格,不久,又成了碩士和文學院的成員。他設法證明自己的貴族氣派,獲聘為潘普洛納的蒙席,並雇用一名那瓦勒學生為傭。支付新職位的花費,大概令他感到吃力,因為領學位已用去他許多錢,家人又不能作經常性或大筆的支助。
依納爵給沙勿略作金錢上的援助,落力為他尋找學生,並介紹給他。依納爵瞭解他:他自己也曾領略過野心的吸引力;他明白活得更好、擁有更多和身價更高的吸引;他知道想獲得尊敬、聲譽和光榮是怎麼一回事。水滴石穿,他漸漸削弱了那像頑石的靈魂的抵抗力。沙勿略對依納爵的生活方式一點興趣也沒有,事實上,他嘲笑和玩弄依納爵的追隨者。出於某種下意識的自衛,他與依納爵保持距離。可是,依納爵慢慢地驅散了他的野心,就像最終完全蒸發的煙霧,使他靠攏依納爵,並以依納爵的事業為自己的事業。
沙勿略的生活變了,遣散了傭人。後者決定要殺死依納爵,因為他給自己的主人施了魔咒;因憤怒而失了常性,他手持匕首,衝上大學的梯級。依納爵僅發一語,便使他跪在自己腳下。沙勿略尚未做神操,但在一五三三年上半年,他已決定追隨依納爵。沙勿略像比利牛斯山脈的樹一樣堅實,依納爵將這個猶似橡樹的人,雕刻出不朽的形態和尊貴。法伯爾和沙勿略,這兩位室友,在二十七歲那年,在依納爵的指導下,已完成了屬靈生命的學徒階段。
第三十三章:巴黎的七位朋友,1533年
雷奈士
成功吸引更多同伴入伍,對依納爵來說,都比勸服伯多祿‧法伯爾和方濟各‧沙勿略來得容易。雷奈士和撒爾墨龍都年少有為;雷奈士二十一歲,撒爾墨龍十八歲。兩人是要好的朋友,有上進心,同是來自西班牙的阿爾卡拉。他們聽聞依納爵的事蹟,所以渴望見見他。天公造美,雷奈士一到達他打算在巴黎下榻的地方,碰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依納爵。單是這次依納爵教他在巴黎居住要注意的事項,雷奈士已非常受用。雷奈士很快便走熟了去依納爵住所的路,並參加他們的主日聚會。一五三二年十月,雷奈士從阿爾卡拉拿到了碩士學位。他聰明伶俐,擅長辯論,博學多才,個子矮小,身體孱弱,眼大有神;身上流著猶太人的血統,虔誠、純潔、溫順。
撒爾墨龍和鮑巴第拉
雷奈士形影不離的朋友撒爾墨龍是西班牙托萊多人,是個率直、快樂、開朗豪爽的年輕人。他有天生的驚人記憶力,習慣將他在阿爾卡拉學得的希臘和拉丁詩人作品,一字不漏的背誦。依納爵分別與雷奈士和撒爾墨龍交往,因此,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意向,最後才知悉大家投身於同一事業。幾乎在同一時期,亞朗索,後稱鮑巴第拉,來到巴黎。他來自古卡斯蒂利亞,確切地說,是來自鮑巴第拉小鎮;是個感情豐富、直言不諱的急性子。他在阿爾卡拉獲得了學士學位,在華雅多烈獲得了另一個學位。他來巴黎,一方面因為受巴黎教授的名氣吸引,另一方面他渴望能精通助他打好神學基礎的語言。他去見依納爵,因為他聽說依納爵幫助學生,而依納爵亦確實給他找到了工作,但同時,依納爵提醒他,要留意他專程來聽的巴黎教授們的學說的正統性。之後,鮑巴第拉決定在道明會和方濟會讀神學,同時亦加入了依納爵的團體。
勞德理格
葡萄牙人西滿‧勞德理格,獲葡萄牙國王若望三世頒發獎學金,自一五二六年,便開始在聖巴爾伯學院生活。一五二九年初,他搬來與依納爵同住,但在一五三三年以前,他沒跟依納爵談及靈性的事。一五七七年,在他的老年,他寫了篇有關自己在巴黎生活的賞心文章。他說自己主動接觸依納爵,因為他被這位年長學生的聖潔吸引。「他決定與依納爵分享自己的一些渴望,與他交心」,不久,他便作出追隨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的決定。這改變在他的葡萄牙同胞當中,引起一陣驚愕,也同樣令法伯爾和沙勿略感到驚愕。
同一個夢想
他們現在共有七人,彼此不知道大家在想什麼,但每人下的決心竟然都是一樣,那就是,去耶路撒冷聖地,並一生在那裏為世人的得救而服務,或如雷奈士後來說的:「追隨依納爵的培育」。培育指的無非是依納爵的生活方式,或依納爵的教導,雖然兩者仍未有清楚定義,也不在教會的結構之內。這個引人注目的團體成為在各方面都相似的實體,他們年齡相若,文化背景相似,而最特別的,是理想相同。因著共同的理念及彼此的友情,親密的聯繫產生了。這一切在依納爵的房間開始。後來,每個人的房間都成了他們所有人的房間。在某些下午,他們會帶同食物,在其中一個房間裏聚會傾談,編織夢想。依納爵不是戰略家,也不是強悍的領袖;而是個旅伴兼嚮導,發揮著一種堅定、祥和和可信賴的權威和影響力。他使每個人都聽到天主對他們的個人召叫。奇妙的是,他們聽到的召叫與依納爵自己多年前聽到的完全一樣,誰會料到連想在耶穌生活過的地方,開始他們的新生活,這個細節大家都相似。
七位貧窮的基督徒就要開始他們的探索之旅,七人中沒有一人是司鐸,每人都是自己命運的主人;每人都是自由地去決志,去棄絕一切,因為每人都只有一個決定,那就是獻身服務他人。這是一個無私的理想,但直到現在,還沒有確實形式。眼下重要的事,是每人都要向在未來發生的一切,保持完全開放的態度。
外面的世界
一五三三年發生了連串事件,即使依納爵在《自傳》中隻字不提,但因為它們的歷史價值,也當述及。最小的是一五三三年三月十三日,依納爵獲得了文科學位,即他可以在巴黎和世界各地教書的執照。這肯定帶給他一些滿足感,特別當他記起阿爾卡拉和薩拉曼卡兩地,因為他沒有學歷證明,而禁止他跟別人談論天主。現在他可以教書了!這一年在歐洲發生的事是英國國王亨利八世離婚,再娶安妮‧博林,而導致英國和羅馬教廷之間千年的關係破裂。巴黎再次爆發瘟疫;基督新教滲入大學,各院系就新教義爭持激烈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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