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和平」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「Shalom」(平安)一詞。正如猶太人慣常以「Shalom」彼此問候,《和平》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。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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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一四年 六月《和平》



(譯自高伯仁神父共七十章的Alone and on Foot

(續前)
第三十章:在巴黎讀書行事,1528-34年

依納爵跳舞

依納爵可以做體力要求不高,不像徒步從巴黎走到盧昂那樣驚人的壯舉,下面的小插曲揭示他複雜個性的另一面。由於過分拘謹,這個故事在一五七二年,初版官方傳記中被刪除了,兼一直被遺忘,到一九六五年才被納入。

有一個耶穌會士病得很重,鬱鬱寡歡。依納爵探望他,問他可以做什麼去驅散他的憂悶。病者說,他只想到一件可以令他感到好些的事:「如果你能像你家鄉的人那樣,給我唱唱歌跳跳舞,我想這會帶給我一點安慰」。

依納爵回答說:「這真能使你高興嗎?」

「哦,當然囉,非常高興」,病者說。

依納爵不顧自己的腿有點跛,照病人的要求做了。唱罷舞罷,他說:「請不要叫我再這樣做了,因為我不會做了」。生病的會士因依納爵的愛德而高興不已,他離開後,吞噬他心靈的憂苦消散了,病情開始好轉,不久便痊癒了。

遭同伴離棄

依納爵留在薩拉曼卡的四個同伴,沒有繼續留在他的團體,而是各走各路。依納爵在巴黎給他們寫信,保持聯繫,卻告訴他們:「他能夠把他們帶到巴黎讀書的機會微乎其微」。其中一人在墨西哥發了財;另一人返回家鄉塞戈維亞,「開始度一種似乎已忘卻先前決定要過的生活」;第三位被任命為墨西哥主教,一抵埗就慘死了;第四位做了方濟會會士。時間有助澄清與s定人心的奧秘及渴望的真誠。依納爵誘人的魅力,不能保證最初的忠誠,能抵擋得住每個衝擊。沒有他的臨在,阿爾卡拉和薩拉曼卡的團體散了;在巴黎經他培育,願過神聖生活的三名大學生也離開了。這一切都沒有令依納爵放棄去繼續尋覓志同道合的良伴。 得宗教裁判所開釋

一五二九年九月,依納爵從盧昂回到巴黎,得悉圍繞三位大學生所發生的異事,導致有人向宗教裁判所投訴他。於是,他沒有等宗教裁判所傳召,便主動去見裁判官,說他知道他在找他,並表明期望配合檢察官的調查。他給檢察官提供了一切有關詳情,令後者異常驚訝。之後,他請檢察官盡快審理他的案件,好讓他放心開始新學期的大學生活,了斷與宗教裁判所的瓜葛。宗教裁判所的檢察官是個道明會會士,他承認他的確收到一份投訴,但對此不感興趣,並允許這個無畏的學生自由離去。

一五二九年十月一日,依納爵開始他在聖巴爾伯學院的文科課程。院長曾恐嚇,若他露面就會當眾鞭打他,因為他以宗教名義,犯了院規。全體學生已被召集,見證這可悲的場面。在這關鍵時刻,依納爵去見這個可怕的院長。他不介意個人受辱,但身為導師和使徒,他擔心他的追隨者不能承受這考驗。他只用了幾分鐘時間,就說服了院長改變初衷,並成了他的朋友。多年後,就是這位院長為耶穌會打開到印度傳教的大門。天主眷顧的方法多麼諷刺!

認真求學

依納爵減少了做使徒工作,認真讀書,令旁觀者詫異。有一天,一位老師冒昧地對他說,「他奇怪他可以靜靜地讀書,沒有人再來找他麻煩了」。依納爵毫不客氣地回敬:「原因是我沒有講論天主的事,只要課程一完結,我立即照舊行事」。他不愛讀書,但有成年人的韌力。哲學和神學在他心內激發敬畏,這是但凡有系統地接觸這兩門學科的人都會有的。無虛假的靈修主義永遠不可能代替這兩門學科。辛辛苦苦求學的經驗,讓他從中抽取惠及後人的實質碩果。他奉勸耶穌會修生要有學養;要認同須整合聖經、教父教理及士林學派的智慧;要感到需要有一套教學法,並賞識學術學位在現實社會中的價值;須為學生提供最基本的需要,使他們能夠專心向學。

他讀書了,不過他不是知識分子,也不想成為知識分子。他散發的是活力。他不會有什麼巧妙思維令老師們驚歎,但每當談到神學,他深邃的認識,使他們震驚。他的個性中有一股魅力,使同學甚至教授們信服。他不是個能言會道,博得別人表面同情的口才家。可是,每到一處,他都像酵母,掀起波動,吸引別人注意,但更重要的,是他改變了周邊的環境和當中的人。




第三十一章:屬靈對話的藝術

助人皈依

表面上,依納爵接近人的方法,沒有什麼特別。他不懂任何演講技巧,一開始談話,便直指要點,話語中沒有當時學術界盛行的矯揉造作。皈依是依納爵自己的經驗,他明白若要人投降,捨棄自己,必先要令他信服得五體投地。所以,他跟人交談,不怕開門見山,將最基本最重要的問題說穿。這就是,人必須跟過去來個了斷,簡單而一針見血地說,就是必須辦一個總告解 須與模稜兩可或帶罪的現狀決裂;須放棄損友和壞習慣;須不再受不良影響約束;持堅定立場反對當反對的任何事或任何人。象徵著與過去決裂,得到釋放的記號,就是每週辦告解、領聖體和參與依納爵帶領的聚會。這象徵記號很簡單,然而它意味著承諾。一旦一個人開始持守承諾,其他更深遠的改變就會隨之而來。依納爵堅持用他帶神操的方法,給人帶來這些改變。

秘密

依納爵吸引人的秘密在於言不欺,行不詐;在於他樹立的榜樣,及他與別人交往的直率坦誠。他頂天立地,光明磊落,全無矯揉造作,是個絕對有承擔的人。當人們需要物質援助、建議、鼓勵或支持,總可找他。依納爵的秘書朴蘭考用這樣的描述,給我們再造環繞著這個階段的依納爵的氣氛:「他與每一個人,甚至俗不可耐的人,都能和睦共處」。為了幫助貧困學生,他會向有影響力的人求助,會為他們覓救濟品或幫他們在老師們那塈鉹u作,好讓老師們給他們提供可用作溫習的房間。他幫助他們獲得補助金,或只是給他們一些忠告。他的朋友圈子非常大,他的恩人和受惠於他的人,都成了這個圈子的人。在他的建議下,這些朋友中,不只一人開展了修道生活。附近一間學院的校長深受依納爵的教導感動,想給這名平信徒學生頒授神學博士學位。他說,依納爵向他教授了神學。

依納爵的言談舉止,向來低調謹慎,但有時亦會很剛烈。有一次,他希望一名男子離開與他同居的女伴,便在巴黎郊外等他。當那人經過時,依納爵縱身跳進冰封的池塘,為的是希望能使那個男人擺脫情慾。我們不知道這贖罪的苦行是否達到目的。另一次,依納爵為了挽救一名墮落的神父,便去找這位神父辦告解,把自己的罪給這位神父告明,特別強調自己用了些什麼方法,改過自新。

勇氣

又有一次,依納爵代一名學生去視察染了瘟疫的一宅人家。為了安慰一名病者,他按手在那人的患處,「此舉令那人感到好一點」。之後,他獨自一人時,便發覺手開始痛,並開始被一種染上瘟疫的恐懼感困擾。他的想像力愈來愈強,至難以控制,最後為了結束這種憂慮和恐懼,他把疼痛的手塞入嘴堙C結果,他被學院隔離檢疫了好幾天。現代心理學會認為他的做法有既矛盾而又現實的意圖,即使未能治療難以自控的行為,至少是一種治療這類由憂慮而起的症狀的有效療法。

馬丁•路德

以上是依納爵在巴黎期間所做的一些事情,均被記錄在他的《自傳》堙A但當涉及在大學和社會上發生的事,記載的資料卻異常少。雖然他的確是沉醉在他的內心世界、他的學業及指導熱切尋覓自己內心世界的人,但他不可能把發生在身邊的事,置諸度外。那時的巴黎,誓要反對路德的學說。依納爵在一五二一年皈依,路德在同年被譴;兩年後,路德的書在聖母院前的廣場被焚毀,作品亦被禁售。一些路德派信徒被處以火刑,一些死於舌頭被割掉或刺穿。伊拉斯謨的作品也被禁。在一五二九年,「新教」(Protestant)這個名詞首見被使用。路德派的一名狂熱信徒砍掉一尊聖母像的頭,令民眾恐慌,使得國王要在一次盛大遊行中,在巴黎的街道上,公開行贖罪禮。這些事似乎對依納爵沒有任何影響,但其實都使他對教會的聯繫更緊密、更鞏固、更深刻和更絕對。儘管路德和伊拉斯謨連聲譴責修道生活,依納爵仍繼續指導人入修道院。

如何侍奉天主?

為什麼依納爵自己沒有走同樣的路?據朴蘭考的說法:「他備受愛戴,唯願吸引合適的人加入自己的事業」。依納爵自己寫說:當他在一五二九年開始他的文科課程時,他決定只跟有心侍奉天主的人交談,「但他不會加入他們的行列,因為他想專心讀書」。「侍奉天主」的含意大概在當時,為他自己來說,都不大清楚,但後來開始明白了。




(待續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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