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和平」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「Shalom」(平安)一詞。正如猶太人慣常以「Shalom」彼此問候,《和平》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。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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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一四年 五月《和平》



(譯自高伯仁神父共七十章的Alone and on Foot

(續前)
第二十八章:巴黎學生,1528-34年

踽踽獨行

已由薩拉曼卡步往巴塞羅納的依納爵,在一五二八年初,「踽踽獨行」,又向巴黎進發,並於一五二八年二月二日抵步。時值隆冬,旅途遙遠。一個月後,他寫信給巴塞羅納的依搦斯‧巴斯卦報平安,感謝她給予他的支持和愛護,並請她代問候她的兒子,也沒有忘記致謝她的鄰居,因為想必是他們在他離開的一刻,悄悄地把一些小禮物放進他的旅行包。他在信中又說:「我會讀書,直到主叫我做別的事為止」。此時的依納爵是個認真的學生,他已經三十七歲了,並覺悟到自己以前在學業上,操之過急,如今「發現他的基礎知識非常不穩」。因此,他在一所巴黎學院報讀拉丁文。這是必修的預備科,從中可以學習文法、修辭、寫詩。班上的同學年紀很小,有些只有十歲。當他在《自傳》中說:他「與年幼的男孩一起上課,吸收巴黎給他灌輸的課程」,並無誇大。

一個流浪的窮學生

即使他不是一般的正常學生,現在他可首次不用為錢擔心,而專心向學。他從巴塞羅納帶來的,足夠他在巴黎生活兩年,但為了安全起見,他把所有金錢交給與他同住在一所宿舍的一名西班牙人保管。這人胡亂地把他的錢花光,使在巴黎只有兩個月的依納爵,頓成身無分文。他不得不離開宿舍,在巴黎街頭行乞 ── 他不是歷史上第一個靠乞討維生的學生,也不是這悠久現象的最後一個。收容朝聖者的聖雅各伯收容所,願意收留依納爵,但這又引申另一個難題:他如何繼續在位於兩英里遠的學院讀書。這兩所機構都有固定而不一的開關門時間:早上四點學校開始上課,但依納爵不能在日出之前離開收容所。他只好不上一些課堂,並用一些課餘溫習時間去乞討。無可避免的結果是,他看到「自己的學業無多大進步」。他嘗試找兼職,任教授們的家僕,但怎也找不到僱主,也就嘗到了貧苦學生並不陌生的絕望。

四出求乞

最後,依納爵採納了一位西班牙修士的實際建議。這修士告訴他佛蘭德斯的西班牙商人很慷慨,建議他去找他們幫忙。依納爵想,假如這些旅程真的能幫助他支付學費,那麼曠課去佛蘭德斯,每年花兩個月在那裏是值得的。一五二九年的四旬期,及一五三零和三一年的夏天,他去了布魯日和安特衛普。在一五三一年,他甚至到了倫敦,此行是他獲得最多支助的一次。他多次去佛蘭德斯,最終贏得了恩人的惠顧,將巴黎銀行的信用證寄給他,免他奔波勞碌。遭西班牙人欺騙的不幸經驗,雖令他更謹慎,卻無損他好施。他指示在巴黎兌換銀行信用證的人,除了支付自己的費用,亦支付其他貧苦學生的需要。

判斷錯誤?

在布魯日,依納爵應邀跟維夫斯一起用膳。維夫斯來自巴倫西亞,出名以人為本,並景仰伊拉斯謨。當時是四旬期,是守齋日,當天的主菜是一尾精心烹調的魚。甫開始進餐,維夫斯便談教會以守齋禁肉作為補贖,意義不大。慣常進食不多說話的依納爵,因為不贊同主家的說法,出人意表,理直氣壯地說:「你和其他有錢人可以吃美味的魚,這或許使你們無法從教會要求守齋的目的得益。但這非大部分教會在關懷的民眾的情況,他們不及你們有上佳的代替品,對他們來說,守齋是克勝肉體和做補贖的方法」。依納爵在此給人的印象是個窮困、熟悉苦行的人,比維夫斯更貼近民眾。維夫斯給依納爵極高的評價,並對一位密友說他發現了一位聖人,甚至是一位未來修會的創辦人。然而,依納爵似乎對維夫斯印象很差,及後更禁止耶穌會士讀他和伊拉斯謨的著作。依納爵不知道這個對克己守身持懷疑態度的人,因反對亨利八世離婚,而拒絕接受牛津大學聖體學院一個工作清閑的高薪厚職。儘管維夫斯因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對猶太人的迫害,而失去了父母和祖父母,他始終是個很有原則的人,後來還寫了一篇漂亮的論文:《基督宗教信仰之辯護》,宣示他對天主教教會的信仰和忠誠。


第二十九章:一個有影響力的人,巴黎1529年

帶神操

一五二九年五月和六月,依納爵暫停行乞的習慣,用多出的時間「開始比以前更專注於靈修談話」。這些談話不是與同他一起上文科的小男孩之間的談話,也不是在課堂之間進行,而是給三位很優秀的西班牙學生帶神操。他對三位的影響巨大,使他們的生活徹底改變。他們的行徑成了整個巴黎談論的焦點。做完神操後,這三位大學生把所擁有的一切,包括他們的書,都送了給窮人,隨後便住進收容所,並在市內行乞。由於其中兩人是學界名人,他們的心靈改變,在大學裏,特別在西班牙學生中,引起「一場哄動」。

受責備

大學生的親戚朋友苦勸他們放棄古怪的行為,當口頭勸告無效,便強行把他們由收容所拉出來。之後,兩位大學生同意先完成學業,然後再返回這種生活方式。但是,其中一人的皈依,激怒了聖巴爾伯學院的校長。他公開宣布依納爵把他的學生變成瘋子,告依納爵「誘惑學生」,揚言只要他在聖巴爾伯學院露面,就會當眾鞭打他。就這樣,依納爵要為同伴們出人意表的生活選擇負上責任,成為流言蜚語和猜疑的對象。一五四二年,他在一封信中寫道:「我要為一切負上責任」。他影響力的秘密是什麼?一切在於他所說的和他所做的,在於他如何說和如何做;在於他如何把自己給予別人。依納爵認真對待並真誠地愛那些聽他說話的人,和那些追隨他的人,亦同樣真誠地去愛那些迫害他的人,甚至愛那些利用他的說話,利用他的愛的人。

不顧一切的愛

就取依納爵初到巴黎,把所有的錢 ── 足夠他在巴黎舒適地生活兩年的錢,託給一位西班牙人保管,而這人卻把他的錢揮霍淨盡為例。

一天,這個西班牙人在巴黎失蹤了,聽說他在返西班牙途中。當他抵達盧昂,打算訂船票回家時,卻病倒了。他寫信告訴依納爵他的情況和需要。少年時從未憎恨過任何人的依納爵,在這件事上不僅體現了他慷慨寬宏的一面,他甚至考慮親自去探望,幫助這個魯莽無良的年輕人。他作這個決定是出於一個更崇高的目的:「他想感化這個西班牙人放棄世俗,完全獻身侍奉天主」。就在這時,一個瘋狂的慷慨念頭在他腦海閃現:他要赤足由巴黎走到盧昂,一路不吃不喝。不過,這是否在試探天主?他在聖道明女修會,清淨的聖堂裏,考慮此問題,隨後在平安中作出決定。

神慰

翌日早上,他起得特別早,打算實行他的決定,但穿衣時,他有強烈抗拒自己這樣做的感覺,以致全身癱瘓。雖然仍在跟這個厭惡感鬥爭,破曉時分,他還是離開了收容所,踏上旅途。他來到了阿讓特伊的一間小聖堂,按傳統說法,基督的無縫長袍就藏在這裏。至此,他在起程前的那種恐懼和厭惡感,一直纏繞,但當他的注意力集中於這件無縫長袍,及它喚起的耶路撒冷、基督的苦難與死亡,他的心神得到淨化。就像發了一場惡夢一樣,他的憂苦消散了,「一種巨大的喜樂和神慰充滿他的心神,他開始大聲同天主交談起來」。

慷慨的寬恕

第一個晚上,依納爵在收容所與乞丐同床。第二個晚上,他在草棚過夜。第三天,「照原定計劃,他不吃不喝,赤足」走到了盧昂。毫無疑問,這個擁有鋼鐵般意志力的人,是個束身自修,一絲不苟的人;他是中世紀常見的,那些出來幫助窮人的騎士化身。他在三天內,在沒吃沒喝的情況下,走了一百五十公里,即接近一百英里的路程,無疑是只有運動員才做到的驚人紀錄。我們雖然標榜了體能上的成就,卻不應低估道德上的功勳。依納爵給那個心情沉重的西班牙病人帶來安慰,幫他訂了往西班牙的船,並為他寫介紹信給自己的朋友。無隱晦的企圖,沒用糖衣裹著什麼,他就這樣做了;僅此而已。


(待續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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